AU架空，KT

人工智能51 X 钢琴家244

稍微近未来的设定，狗血慎入

不小心爆了字数迟到了qaq

祝刚老师生日快乐，又和扣酱同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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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迭香是为了帮助回忆，亲爱的，请您牢记在心。”

                                                ——《哈姆雷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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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冈田和长濑把那个长方形的盒子搬进堂本刚的家里时他还没从演奏会上回来。

       “这个真的不要紧吗……”冈田有些担心地看着那个像棺材一样横躺在玄关的大盒子，长濑拍拍他的肩膀：“小准你担心太多啦——刚他肯定会喜欢这个的。”

       两人又确认了一下盒子的完整，拍了拍沾到白大褂上的灰尘，急匆匆地离开了。

 

       所以堂本刚精疲力竭地垂丧着头到家打开门时，看到的就是一副鬼片的景象——雪白的、棺材似的盒子横躺在玄关，上面放着一小束精致的迷迭香，花下简单粗暴地压着一张A4打印纸——【亲爱的堂本刚老师，祝您生日快乐。这是给您的生日礼物。】

       “嗯~这一看就是小准的字嘛……他又和babe搞什么……这么大一个盒子吓死人了。”刚嘴上抱怨着，还是在疲惫中笑了起来。慢悠悠地蹲下身撕开盒子上的白色封箱胶带，沿着胶带的轨迹从盒子里透出一阵沁人心脾的清香。

       “啊……难道送了我一年份的入浴剂？不要呀我还想换点别的味道呢……”嘟嘟哝哝地翻开盒开，掀起那层泡泡纸，刚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研究室的电话开始疯狂作响，但是没有人接听。

       长濑的手机开始疯狂作响，可依然没有人接听。

       冈田的手机开始疯狂作响，房间里传来了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你等我接个电话再来行不行！”

       “不要啊小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刚打来的啊——是跟刚解释重要还是跟我上床重要！”

       “……尼桑？”

       “小准！你和babe开始搞人口交易了吗？！”刚紧张的声音从听筒那一边传来，冈田无奈地捏捏鼻梁，他就不应该听长濑的搞什么惊喜，应该从一开始就好好跟刚解释清楚的。

       “不，尼桑。那是个人工智能。你摸一下他脑袋底下，垫着使用说明书。”

       “人……人什么？？？”刚的声音突然离得有些远，“哦哦~我找到说明书了。”

       这边的电话也被长濑夺过：“所以就只是一个机器人啦，你一直一个人感觉也很寂寞吧？我和小准就给你准备了这个机器人让他照顾照顾你。好了就是这样，我要办正事去了你先看看说明书！”

       啪地一声，电话被无情地切断，留下堂本刚一个人对着盒子里那个全裸的机器人手足无措。诶，这该……这该怎么办？强迫一个不喜欢读说明书的人看说明书……这简直太痛苦了。而且这个机器人意外的还有点重，刚也并没有办法把它从盒子里完全抱出来，只能半拖半拉着把它弄到了沙发上。

       “长得还真是好看啊……”堂本刚摸了摸机器人的嘴唇，很柔软，却又有些不同于人类的干燥感。“像童话书里的王子呢……”

       被迷惑似的，刚扶着沙发轻轻的在那个机器人的唇上吻了一下。

       引擎启动的声音从机器人的体内传来，刚吓得赶紧跑开躲到卧室门口露出半张脸看着沙发。很快嗡嗡的声音就不再听得见了，那个全裸的机器人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坐起身来，乌黑的眼睛看着刚：“你好，主人。”

       堂本刚瞬间想到了某本捡到了绝世美少女机器人的少女漫画，要不要对他这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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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么多年的独居生活从来没想到是会被这样打破的。

       一个浑身赤裸身材还很棒那个地方看起来也很棒半躺在沙发上的男人（人工智能），和一个常年在外奔波巡演经常整周整周回不了家躲在门后的男人（钢琴家），面面相觑。

       “啊……你好，我叫堂本刚。”

      人工智能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开口：“主人姓名已录入完毕，堂本刚。”

       “你叫什么啊？”刚不知该如何招呼他，总不能一直叫别人“你”或者“喂”吧。

       “主人希望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人工智能似乎还不大习惯说话，语调有些怪怪的。这个人工智能大概是他至今为止的人生里最难以接受的科技产物了，刚心想，脑袋里有些无语地飘过了一些介绍新科技的节目，什么“科技之光”之类的……

       “那你就，叫光一吧。”——一颗崭新的科技之星上的光芒！这么看还挺有趣的。

       机器人又突然一动不动，刚撑着下巴看他瞬间呆滞的眼神和隐约的引擎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就俩字你还要录入这么久啊……”

       “因为需要给对话信息库修改信息，还需要上传到信息备份库。”

       “哦哦……不愧是高科技……”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一心扑在工作上，对高科技的发展也仅仅是被送回家的时候在经纪人车里听见的新闻广播。

       “那么，主人希望我做什么呢？”被命名为光一的人工智能坐直身板，堂本刚保证这个大腿间正对着他的角度实在是太糟糕了。光一倒是丝毫没有被盯着看了的自觉，语调平缓地叙述：“我被植入了学习程序，只要是主人想要我帮您完成的事情我都可以做到。”

       刚眨眨眼，压低声音：“违法呢？”

       “可以。”光一眼神都不漂移一下即刻答道，“您的命令是我的准则。但是，不可以违背机器人三定律，这点还麻烦您能谅解。”

       从回家开始就不停地被灌输新知识的刚有些蒙圈地捏了捏鼻梁：“三什么？”

       “三定律，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或因不作为使人类受到伤害；除非违背第一法则，机器人必须服从人类的命令；在不违背第一及第二法则下，机器人必须保护自己。”

       “我只是开个玩笑啦不会让你真的去杀人的！”刚连忙摆手，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人工智能到家第一天就把他当成一个混黑道的人。

       这回倒是光一歪了歪头，额角的碎发顺着他的动作向耳旁微微晃动：“玩笑？玩笑是什么？”

       哈？这是什么问题？他在搞笑吗？

       “你来真的吗？”刚拍拍光一的脸颊：“你懂那么多乱七八糟奇怪的词不知道开玩笑是什么？你这就是在开玩笑了啊。”

       光一皱起眉：“您不愿意解释吗…那能不能告诉我您的WiFi密码？”

       “ 51244110……你问这个干吗？”

       “联网自己查。”

       刚一把抓住了光一的手：“等等，麻烦你先穿个衣服……”

       虽然堂本刚他，活了这么多年，单身，室内派，不擅长高科技。但是好歹也是看过很多高科技电影的，怎么就没见过哪个人工智能这么让人火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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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在没结婚生孩子之前就要开始提前学习如何教育人，但更让刚没想到的是自己要教的是个和自己看起来差不多身高的人。说是“人”还是有些不够准确，应该说是，人工智能。

       “光一！你的学习程序是白装的吗！说了多少次要穿好衣服！”数不清已经是这周的第多少次，刚一回家就对着那个站在玄关等他的裸/体人工智能怒吼。他的人工智能似乎是个个性很强的家伙，明明刚开机的十分钟内都很正常的样子，可话说了没几句突然就变成了浓厚的角色。

       光一有些委屈地看了看被他扔在沙发上的袍子：“那种裙子一样的衣服有什么好穿的……”

       感情是在嫌弃他的品味。堂本刚暗暗地在心里记了一笔。

       踢掉束缚住脚的鞋子，刚走进房间把一个纸袋放在桌上：“给你的。”

       “给我的？是什么？”光一小心翼翼地把纸袋拉开一条缝：“好香。”

       “迷迭香。”刚摸了摸叶片，“你不是说想学做菜？迷迭香是个好东西哦。”

       凑近了叶片，光一又仔细地嗅了嗅那股清香，自动开了搜索引擎找起了资料。

       “迷迭香是为了帮助回忆，亲爱的，请您牢记在心。”光一的语调突然平缓，刚知道他这是在读搜索出的内容。“是什么意思？”

       “这是哈姆雷特里面的台词吧？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啊……有传说迷迭香能让人留住回忆，大概是有什么药用功能？总之你拿着去学做菜吧。”刚挥挥手摇摇摆摆地往琴室走去，有些疲劳地掩上了门。

       光一站在原地又端起手中小小的植株，客厅的灯光照得他像是要消失一般。

       “回忆……又是什么样的东西？”

       他看看那扇虚掩的门，里面没有传来任何琴声。

       其实他的主人已经持续这样的“练习”好几天了。他知道刚隶属于“协会”，这个世界的一切艺术活动都由“协会”来制作，甚至连演奏的风格，曲目，服装，都要通过“协会”的审查和修改才能被允许表演。至于表演者是不是喜欢这个风格，是不是愿意演奏这个曲目，这都不是协会的工作范围。

       如果不愿意被协会左右的话，连去街头演奏都会被打压，直到默不吭声地放下乐器离开，或者成为协会的一员。

       也不仅仅是演奏，宽泛的意义上来说八大艺术都被这个“协会”所掌管。

       而这个“协会”的存在，对不参与艺术创作的人是不公开的。

       光一知道这很不合逻辑，更知道身为人工智能的自己都能轻易感受的不合逻辑，人类肯定更加对此抱有怨言。他也无数次用搜索引擎尝试搜索有关协会的事，结果都只是一次又一次被防火墙踢出搜索界面。

       他隐约感觉到刚其实很抵触自己现在的演奏，刚似乎并不喜欢协会给予他的音乐风格和定位，可他又无法弃之不顾，只能在压迫下硬着头皮做所谓的“钢琴家”。

       悄无声息地走到门边，光一透过门缝看着坐在钢琴前一动不动，连手指都没有放到琴键上的刚，无言地关紧了门。

       按了按自己的胸口，那里正传来模仿人类的心跳和温度。光一知道自己的程序让他必须对刚尽到照顾的义务，他的任务也只是照顾刚而已。

       可是为什么看到他颓丧的样子，会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酸闷感觉呢。

       站在房门前光一闭上眼睛搜索起这样难以言状的心情，形形色色的网站里有说是隐疾的，有说是错觉的，也有说是常会放生的不需在意的。

       哪一个都不是光一满意的答案，他又不甘心地扩大了搜索范围，一个被埋没的答案映入他的眼帘：“是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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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并不是堂本刚的第一个瓶颈期。不如说从他被协会的人找上开始，就在无止境地瓶颈着。他看着面前那架漆黑的钢琴，心里甚至隐隐地有些恶心。他不禁冷哼出声，这不是他想演奏的音乐，也不是他想传达给世人的话。现在甚至连摸到琴都开始觉得厌恶了，更不用说用它来演奏些什么。

       “……对不起啊。”他垂着头低低地对钢琴说。好在他刚刚结束完巡演，协会不会急着让他立刻准备下一场演出的曲目，他还有让自己振作的时间。

       早在他出生前这个世界似乎就变成了这样，儿时的他就敏感地觉得无论是音乐会，还是演唱会，舞台剧，甚至更多的传统表演，都透露着一股僵硬的思维和固化的腔调。他一心要学音乐本来是想靠一己之力改变现状，却在真正出师之后才了解到协会的存在。

       难怪这个世界变得这么没有色彩又无趣。

       他记得曾经一起的伙伴被协会找上门之后毅然决然地砸掉了自己的吉他：“我宁愿我的朋友，挚友，消失在我的手里，也不希望它被你们侮辱。”

       当时的刚还和朋友大吵了一架，他觉得朋友这是软弱服输的表现。如果做下去，总归会有改变的一天的。

    “看来还是我错了……”有些自嘲，无力地将额头抵在琴盖上，坚硬又冰凉的材质并没能让他的混沌有些许好转，反而刺得他一阵阵头疼，想趴着睡一会，渐渐地就被脑中的黑暗吞没了意识。

       刚觉得这也许其实并不是梦境，他正一个人抱着膝盖蹲在一片看不见四周的地方，连自己的脚尖都没办法看清；也没有声音，也没有空气的流动，只有不断递进的漆黑雾气，一点点吞噬他。不知从哪里飘来一阵迷迭香的香味，在沉寂的黑暗里像点点的星光围绕在身边，牵起他的手，推搡他的后背，拉起他的衣角，硬是让他从那片黑雾里站了起来。点点的星光又在他的眼前汇成一团白到晃眼的圈，噼啪作响着炸开。

       猛地睁开眼，就看见光一正蹲在他身边，身上乖乖地穿着他的袍子，手里捏着一小束迷迭香在他耳朵后面来回挠。

       “你做什么啊……”一掌拍掉恶作剧的手，刚揉揉眼睛瘫坐在琴凳上。

       “我喊你吃饭喊了半天你都没应我，就直接进来喊你了。”光一拍拍刚的头，“走吧，去吃晚饭。”

       “……。”你从哪儿学来的拍人头的？！虽然刚很想这样问，不过想想自己每天不在家也许这个家伙在家看了什么肥皂剧也说不定，还是没有问出口。

       眼前的菜色倒是比光一会拍他头还要令他震惊，香气和摆盘都仿佛是饭店里的产物。刚怀疑的目光紧紧盯着光一：“……你不会做菜是骗我的吧？”

       被怀疑的对象坦荡地摇摇头：“没有，这些都是我刚刚查的做法。菜谱很好，用量时间都精确到克和分钟，我只要照着做就可以了。”说着把一盘肉推到刚的面前：“我觉得这个看起来最好吃，生姜烧肉。”

       刚夹了一小块肉，慢吞吞的放进嘴里，竟然意外的味道非常好。“你这简直可以去开饭店了……”情不自禁地称赞起来，光一也伸筷子夹走一块：“我的服务登陆对象只有你，所以不可能去服务别人的。”

       “这个只是称赞你，不是真的要你去做。你说说你怎么这么笨……”无奈地摇摇头，抬眼就看见对面光一正严肃地看着他：“我的智商是按照平均水准之上设定的，所以你那样说不对。”

       “……”想了想自己中学时候的考试成绩，刚冲着光一吐了吐舌头：“行行行你厉害。”

       餐后光一十分自觉地端了盘子去洗，摸摸自己许久没有被家庭料理塞圆的小肚子，刚把头枕在桌子上瓮声瓮气地问光一：“呐呐……虽然问过好多遍了，你真的真的可以吃东西？进水了不会坏吗？”

       “可以。基本上人类具有的功能我都有，所以消化食物作为动力驱动也是可以做到的。”光一在围裙上蹭蹭手，走到刚的身边把他强行拽起来，“tsuyo，你让一让我要擦桌子。”

       Tsuyo这个叫法是堂本刚实在受不了一个看起来筋肉壮实的男人每天喊他主人而提出的亲昵的喊法，虽然光一目前还并没有办法理解这个称呼和主人之间有什么特别大的区别，但毕竟是命令还比主人来的音节更少，就改了叫法。

        “小准和Babe可真是厉害啊……这种东西都造的出来。”刚玩着自己的手指嘟哝道，光一挤进他和桌子之间的距离擦了擦桌子的最里端，大腿在刚的手边一蹭而过。

       吞了吞口水，堂本刚小心翼翼地提了个一直都很想问的问题：“那，你是男性对吧？”

        他的人工智能用一副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他：“你觉得我是女人？”

       “那，那这样那样的事情也可以？你可以……那啥吗？”

       破天荒地，他那个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开玩笑细胞的人工智能对他挑了挑眉：“要不要试试？”

       意外地感觉自己有点被撩到的刚一脚踩在光一脚上：“不许调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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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一开始了更多的学习。刚每天回家都觉得面前的人工智能似乎在逐渐脱离一个人造物的形象，一点点变得更像一个“人”。

       比如某天回家，家里变得特别整齐，他乱扔的乐谱全部被整理分类规整地放在架子上，早上没来得及叠的被子也好好地折好放在床尾，厨房里则是传来食物的香味。还没走到光一的跟前就看到他不知道从家里那个角落翻出来的黑T和牛仔裤系着围裙在烧新的菜色。

       比如某天回家，在楼下就闻到了熟悉的柔顺剂的味道，眯着眼睛抬头盯紧自家阳台，看到光一正在把衣服一件件工整地晾起来，还是按颜色分好的。像是感受到刚的视线，还超楼下满脸笑容地招了招手。

       比如某天回家，发现自己以前的课本全被拿出来摞在书桌上，里面每一道题都被详细地写了解答过程；收藏的名著也都被光一快速地阅读完毕，然后转过头一脸正经地向刚报道：“我觉得哈姆雷特比罗密欧与朱丽叶好看。”

       比如现在，光一正从琴凳后面圈住他的脖子，紧紧地抱着他。虽然是人工智能，但是光一的体温还是温暖了他的后背。

       刚拍了拍光一的胳膊：“你这又是干什么？看了肥皂剧学的？”

       “我不喜欢看电视剧。”光一在他耳边答道。

       “那你这样抱着我干嘛？”

       “……我刚刚查到的结果。”他这样说，“我查了‘如何安抚一个人’的时候，有答案说给他一个拥抱。”

       拍着光一的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你为什么觉得我需要安抚呢？”

       “不知道。”这对光一来说是最近越来越少见的词。刚听到也有些惊讶：“现在居然还能从你嘴里听到不知道，真是稀奇。”

       “我只是觉得你在不开心。Tsuyo，我希望你能开心。”光一的拥抱里刚的肩膀看起来有些颤抖。

       刚摇了摇头：“明明只是个人工智能，就不要直觉很准啊，简直像个真正的人类……”他确实正处在低落的情绪里。将近三个月的休假眼看就要结束，协会那边来了演奏会商讨开会的通知。

       可是他根本没有写出协会需要他写的曲子。

       并不是没有创作，而是心境变了，刚摸了摸光一的手。协会要求他创作的一直都是悲伤的、阴沉的、或是愤懑叫嚣的曲子，他自己虽然并不是没有这样的情绪，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刚低头看着摊在琴键上的乐谱，跳跃的音符无一不在说他心里的轻松和喜悦，和对光一的感谢。

       甚至可以说是有爱的。从光一那里得到的，和他自己想传达给光一的。虽然刚也自觉光一对他好也许只是义务所在，并不能称之为爱。

       毕竟机器人，哪来的感情可言呢。

       但他有时也对此抱有疑虑。

       大约在一个月之前，刚给光一买了游戏机和游戏，不需要睡眠的光一就开始在刚睡觉的期间通过打游戏来打发时间。一次不用去工作室想谱子的日子，刚跟在光一屁股后面观察了他的一天。打游戏，做早餐，打游戏，做中餐，打游戏，扫除，做晚餐，打游戏，洗衣服，打游戏……

       连作为室内派的堂本刚都有些无法接受的无趣。

       “你这样真的好吗？”那时的刚问道。

       光一不解：“什么好不好？”

       “嗯，光一是很厉害的人工智能对吧？那你——你或许不该只是在家里当一个……负责照顾我起居的人？”刚努力组织语言，光一通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已经学会了从词句中感受情感，刚并不想让光一误会他是想让他离开。“你看，一般高科技产物都应用在更高端的地方嘛比如新科技开发或者是辐射实验之类……”

       “可是那都和我无关。”光一看着刚的眼睛，“也许我被制造的时候还被赋予了更多的功能，但是这都不是必须使用的理由。你是我的主人，是我唯一的服务对象，对我来说新科技开发和辐射实验和照顾你的起居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高低之分。”

       “可是……这不会太浪费了吗？”

       “你需要什么功能我就启用什么功能，不存在浪费。”光一进一步解释道，可看刚脸上还是有些担忧，他捏捏刚的脸颊：“如果你觉得对不起我作为一个人工智能所拥有的功能……那你就陪我打游戏吧，这样就算跟我照顾你起居抵消了好不好？”

       “你这莫名的男友腔调是怎么回事？爱上我了？”脸上竟然有些发烫的刚急忙吐槽了一句想要搪塞自己的害羞，一把夺过光一手里的手柄：“你，你去拿另一个用！”

       光一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好，好。还有我早就爱上你了你不知道？”

       刚愤怒地直起腰打了下光一的屁股：“自从知道开玩笑是什么之后你就会活学活用了啊？这种玩笑不能乱开的好吗这叫耍流氓。”

       “我也只会对你耍流氓的。”光一无奈又有些宠溺的语气留在客厅里，熏得刚觉得自己额头冒汗。

       光一看着陷入沉思的刚，轻轻抽走了他手里的乐谱，照着低声唱了起来。被歌声召回现实的刚急忙一把抢走乐谱：“这个还，没写完……”

       “好好听。”光一定定地杵在原地，“和你之前写的曲子都不一样！非常好听！不对，你之前的曲子也好听，但是这不一样…这首曲子是活的。它叫什么？”

       “……《回忆》。”刚捧着下巴，“想着度过的日子写的，所以叫回忆。”虽然大部分是在想光一就是了，刚倒是没敢把这个说出来。

       “回忆……真是个好名字。”光一若有所思，“你说过迷迭香能帮人留住回忆，不过回忆到底是什么？”

       就像是孩子缠着父母问蛋为什么叫蛋一样，刚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回忆就……像你的内存卡？但是没有那么生硬…内存卡大概比较接近于记忆…然而人有时是会美化回忆的，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啦——当你回想每天生活的时候，就可以算回忆了！”

       “当我每天回想tsuyo今天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的时候，就是在回忆了吗？”

       “是，是吧……为什么要拿我举例。”刚把头埋得更低，脸上热热的。

       “……那回忆真是个好东西，难怪这首曲子这么好听。”

       身后再一次传来了被拥抱的温暖，刚轻轻地问：“我现在没有不开心哦，你为什么又要抱着我？”

       光一叹了口气，紧紧地贴住刚的脖子：“我也不知道。”

       抿了抿唇，刚有些贪恋地又向后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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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地，新作成的曲子被协会全部否决了。

       “这不是您。”协会的人这样说道，然后退回了刚的稿件。“您不应该是这样的曲子，您应该更加的悲伤，更加的难以被拯救，更加的堕落才是。”

       刚无言地拿回稿件，唇齿间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这才是我。”语毕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

       回家的路上却没有被否决掉之后烦闷的心情，轻松得像是扔掉了一个巨大的包袱。这是他常年以来第一次反抗协会，没有丝毫害怕和后悔，只想立刻飞奔回家抱住光一。或者应该叫他堂本光一了，刚之前让准一给他搞了个伪造的户口。

       以至于吃完晚饭，开心到喝了酒的堂本刚兴奋地拉着光一的手说我们来试试你那边的功能有没有做完整时连光一都吃惊得差点死机。

       虽然他还是乐意之至地牵起刚的手进了浴室，又把他抱进卧室让他充分感受了一下人造人的厉害之处……

       “你为什么突然想和我……做这个？”静静地看了刚一整晚睡脸的光一在刚睡醒的第一时间就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因为很开心，因为不想后悔。”刚摸了摸光一侧脸的头发，“新写的歌，被协会全都否决了。”

       “嗯。”

       “但是我很开心，因为那些都是写你的歌，那些才是我想写的歌。”

       “嗯。”

       “光一，我也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但是我不想错过机会再后悔。我好像有些喜欢你。”

       “嗯。”

       “虽然你大概不拥有感情，做事又不知变通，还总要我解释我不知道怎么解释的事情，但是我好像喜欢你。”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光一笑着戳了下刚的胸口，“万一我真的有感情机能呢？”

       刚一个翻身骑到光一身上：“不用试了，等会我就打电话直接问小准他们。”

       光一双手抚上刚的胯骨，摩挲着问：“那现在呢？”

       “现在来试试昨晚是不是酒后感知错误啊，万一其实你技术很差……”

       “好，好。”

       等两人在床上黏糊够了时，一天也早已过去大半，堂本刚踩着堂本光一的屁股把他挤下床：“晚饭我要吃……咖喱！”

       光一揉了揉自己的后腰，摆出一副凄惨的表情：“人造人太难混了，贡献那么多体力还要给做饭……”

       刚圆眼一瞪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起来：“也不知道谁刚才还在说很舒服的——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被逗得直笑的光一轻轻拍了下刚的脚丫子：“等会来喊你吃饭。”

       脸上幸福的微笑在光一关上门的瞬间就被他带走了，堂本刚有些无措地扯过被子裹住自己。真的做了，自己真的和一个，人工智能做了。

       还顺其自然地，向一个非人类表了白。

       换成过生日之前的他绝对是没法想象的事情。这短短的三个月时间简直在给他的人生洗牌。他也从来没想过会有一个什么对自己影响力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变得这么大。

       甚至让他连协会的话都敢对着做。虽然他也清楚如果自己坚持不改的话会有怎样的后果，可那些他曾经执着的，想要改变的，想要拥有的，似乎都已经不是那么的让他沉迷其中了。他也曾一度觉得现在的家并不是家，只是一个“住所”，所以无论工作到多晚都不会急着回家，而现在每天从工作室出来，第一个想着的就是赶紧回家看看光一在做什么，这个家也因为光一变得温暖。

       “也许之前那样……才真的是对我的音乐的侮辱吧。”刚又一次想到了朋友的话，现在他好像有点可以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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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协会的电话和邮件信封像是幽灵一样源源不断地撞击着刚的生活，它们高调地宣称着自己的存在，又或许是在高调地向刚宣称他的无法逃脱。

       明明是自己买下的工作室，密码锁却在不知不觉间被协会修改。无处可去的刚只好缩在家里把自己关进琴房里写歌，偶尔叫光一给他提提意见，或者干脆教光一弹琴。

       “人工智能真好啊……就没有学不会的。”刚嫉妒地看着手指在琴键上飞舞的光一，明明是刚刚读完谱的曲子，不到三分钟光一就能一指不差流利地弹下来。纵使是刚这样常年与钢琴为伴的人都不好意思说自己能如此迅速地学会一首曲子。

       按下最后一个音，光一轻轻地把手搭在琴上：“人工智能也有很多学不会的。”

       “又睁眼说瞎话，你看你这些日子学的东西，有哪个你学的不好的？”

       光一笑着看看刚摇了摇头不说话，刚的手机却响了起来，看了眼刚瞬间阴沉的脸色光一就知道又是协会打来的电话。

       再这样假装没接到也不是个办法，刚咬咬牙按了接听：“是我。”

       听筒的另一边是刚从没在协会里听过的声音：“您好，堂本先生。我替协会来问您打算怎么修改新谱。”

       “我说过了，我会退出协会。”刚皱着眉说。一旁的光一也有些讶异，他从来没听刚提过他要退出协会，他一直以为刚宁愿委曲求全也不想停止演出。

       那个有些阴阳怪调的声线冷笑了几声：“您知道退出协会会有什么后果吗？你喜欢的钢琴，可是再也没有人听了；你写的歌，也都不是你的东西了。这样也可以接受吗？”

       “那种被强迫着写的故作玄虚的东西还不如不要给人听。况且谁知道有没有人单独找我演奏给他听呢。”刚无不讥讽，“比起你们这样看似垄断市场实则控制人心的强盗行径，我小偷小摸地自己弹琴可是自在得多。”

       “哦？”那个声音听起来并不紧张，“单独找你演奏？啊啊、莫非……您说的是，堂本光一吗？”

       这是再可怕，再难以忘怀的恶梦里都没有出现过的寒冷。

       恶寒像没有鳞片的蛇从刚的脚踝处向上疯狂游走，迅速在他的四肢百骸里流窜。

       仿佛连自己的心跳周围的空气都在瞬间被抽空，刚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和自己难以抑制的愤怒：“你说什么？”

       “啊呀，您怎么听起来有些生气？那看来是我猜对了，真是令人开心。那么希望堂本先生您能，再多考虑一下。”

       不留一点点让人抓到把柄的缝隙，那一边的通话切断了。

       无力地垂下肩膀，刚有些颤抖地将手覆盖在了光一的手上。

       “你最近千万不要出门，千万不要。”他只能这样低声地重复嘱咐。他不知道协会是通过什么知道光一的存在的，小准和babe是绝对不可能说出去的，他和光一也几乎没有同时出门过，一方面是两个人想逛的店不一样，一方面也是刚早有顾虑怕被协会知道。

       没想到还是疏忽了。

       “嗯，我不会出去的。”光一揽过刚，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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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祸不单行。老话总是在奇怪的时候特别准确。

           哪怕在光一的身边也一夜没睡好的刚忽梦忽醒间又被手机的震动吵得坐了起来，本以为又是协会的消息，看了眼发信人却看见是老宅子的管家。

       刚的家里有几处房产，归给家里亲信的人管理，每年汇报一次。自从两亲亡故之后刚就变成了最大的掌权人。最大的那一间独门独院的西式宅子是家里最信任的老管家在打理，老爷子经验丰富头脑精明，从来不会因为出现什么问题而来找刚出面解决。

       可这还没到年底，老爷子怎么会主动来找他？急忙点开信息，竟是受了重伤的消息。都不用想，肯定是协会做的，他又不能扔下光一独自在家，又不得不去负责照顾老管家和宅子。

       他也不想就这样放弃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抵抗，好不容易能在空中飞舞了，怎么能甘心回到笼子里。

       “光一，和我一起回去吧。”刚狠狠心决定还是让光一和他一起回去，虽然他没办法保证安全，但是在一起好歹有个照应。

       “不，我会留在这里。”光一第一次拒绝了刚的命令，语气轻松得像是他不知道机器人三定律。“如果你和我都不在这里，那协会的人一定会来。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你的那些成果就真的都不是你的了。”

       “那……”刚皱着眉，这实在是艰难的抉择，无论哪一边他都无法放开不管。

       “没有什么这和那的，你快点回去。”

           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刚就匆匆出发了。

       “我处理好那边的事情就立刻回来，光一你……”

       “不用担心了，我会写着日记等你回来的。”用力地把刚推到门外，目送着他进了电梯，光一这才锁好门坐回客厅里，眯着眼睛看窗帘的缝隙里的远方：“不知道那位狙击手能不能瞄准我啊……”

           阳光下不知哪里的寒光猛然一闪，又消失在视野里。

           堂本刚焦头烂额地处理完暂时关闭洋馆的事物，又去探望老管家替他找好了保姆。匆匆赶回家已经是一周后了。想见到光一的心情一天比一天积累得厚重，光一也每天会给他发邮件，报告他又在游戏里打过了多少关，报告他又学会了几首曲子，报告他那盆早就因为抽枝发芽而分载了好几盆的迷迭香又有怎样的长势，报告他今天也很想念他。

       几乎是用冲刺的速度奔回家，一进门就扑到了早早在玄关旁等他的光一身上：“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辛苦了。”撩开刚因为奔跑而凌乱的碎发，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啊——不行了不行了，好久没跑这么快我要去喝口水……”刚急吼吼地甩开鞋子往厨房里钻，进了客厅只感觉一阵阴凉，“嗯？光一你怎么不把窗帘拉开，今天天气特别好，让家里晒晒太阳啊……”说着就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在阳光还没来得及刺进他的眼里，他就立刻被一个身影扑倒在了地上。

       伴随着细不可闻的枪声。

       太阳终于洒满了整个房间，一切都照得像要消失那样白。

       “光……一……？”没有血，也没有任何疼痛的呻吟。只有胸口那里的引擎在传来机械而又单调的警报声。

       穿过胸口的子弹躺在地板上，滋滋地电流声响起，又是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它正用着十分开心的语气：“堂本先生，新一周愉快。真是谢谢你回来，我们终于有机会干掉了把你带上‘邪路’的人呢。他真是太警惕了我们一直没有得手……多亏了你。如何？毕竟你是协会最大的摇钱树，离开么总要给你欢送一下。协会送你的这份大礼，喜欢吗？”

 

       堂本刚把堂本光一拖到长濑和冈田的研究室时已经夕阳西下，他一个瘦弱的钢琴家，硬生生地背着机械制的人工智能走了一下午的路。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刚不能走大路不能坐电车，挑着人少的小路，跌跌撞撞总算把光一带到了目的地。

       长濑难得地脸色很难看：“刚……引擎我可以给你重新装一个，但是芯片……被高热侵蚀得太严重了。”

       “记忆区也出现了扫描不到的断层。”冈田指着液晶屏上黑黑的一片，“如果你执意要修理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就是一个全新的人工智能了。”

       “……如果就这样直接修呢？”刚坐在沙发上，气息微弱。他甚至没有惊慌的时间，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把光一带去研究室，这一路花了他太多精力和体力。

       两个人互望一眼面露难色，冈田解释道：“可能会出现程序错误无法启动，或者功能失常，也就是像人类的植物人那样。尼桑，我觉得重新组装一下会比较好……”

       “我也同意准一的意见。”长濑指着光一胸口那个碎开的洞口，“那里我们也会完整地修理好，你还是会有一个完整的光一。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们还能给他的服务系统升级。”

       “可是那不是他……”刚嗫嚅着，“那不是他……”

       没有哪个人工智能这么令人火大，也没有哪个人工智能这么了解人心。

       也没有哪个人工智能让他这么放不下。

       “小准，你们就这样直接修吧。”刚像是下定了决心，“光一永远都只有一个光一，他不会不能启动的。”

       冈田和长濑面面相觑，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言，默默地翻找材料开始修补工作。

      撑到凌晨，连日的赶路和一天内的变故，刚再想看着研究室里的情形都没办法控制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长濑和冈田强行把他架出门搬到出租车上叫他好好休息。刚迷迷糊糊地答应着，长濑突然塞过来一个小本子。

       “嗯……？这是什么？”刚努力地睁开眼睛，眼前只有一片0和1组成的数列。

       “光一的口袋里找到的，是他的日记。”

 

        ——“我会写着日记等你回来的。”

 

       刚的脑海里回响起光一的这句话。

       他挣扎着钻出车子扯住长濑的衣角：“等等！这些都是什么？”

       长濑没有转身，只是拉回了自己的长袍：“二进制。翻译过来的话，每一句都是‘回忆’和……‘我爱你’。”

 

 

    尾声

       离光一的修理已经过去了半年，刚像是探望一个普通的病人一样每天都去研究室坐在光一的床边，看那些机械臂在光一的身上或是植入或是取出，或是输入一些代码。

       直到每天的修理告一段落他才在一旁的桌子上放一株小小的迷迭香，然后离开。

       冈田和长濑对于他的行动并没有阻拦，不如说他们已经放弃去说服刚这是没有用的，谁都没办法说服一个坚信的人。

       眼看着天气就又要从寒冷变得温暖，刚蜷缩在沙发上看着只开了半面的窗帘外昏黄的天，有些困倦。这半年来他写了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多的曲子，学习了各种各样他曾经不感兴趣的知识，只是不知道那个能听他曲子，能给他讲物理知识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刚很清楚这其实就是梦境，他正在一片迷迭香田里，暖风微醺，香草的香味微微地在四周升腾，手边有暖暖的触感。他往左边一看，许久不见的光一正看着前方的天空，手正牵着他的手。

       他忍不住开口抱怨：“我都等你那么久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光一眨眨眼睛转过头：“我回来了啊。”

       “又睁眼说瞎话……”刚垂下头，光一的手拂过他的脸庞，有些痒，又很温暖。

       迷迭香的气息越来越浓，简直要到了铺天盖地的程度。熏得刚猛地坐起，外面早已华灯溢彩。

       “啊……果然是梦啊……”他再一次垂下了头。

       身边的沙发却突然凹陷，一双温暖的手环住了他：“并不是梦。迷迭香是为了帮助回忆，亲爱的，请您牢记在心。”

 

    -END-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如果能让你喜欢就更好啦。

_(:з)∠)_对不起拖了一天，字数实在是爆得有些厉害。

哎

这漫天飞舞的狗血

都能洗个头了……【不

这个脑洞其实很早很早之前就在构思了，起因大概是看到大爷开始练肌肉的初步成果，那时候就觉得堂本光一真是完美得如同人造人【x但是结局一直在修改，直到四月开始才真正想好最后的结局。

也算是填了一个自己怨念的坑。

那么下次脑洞再见啦。

 

有一个小小小小小彩蛋

其实每一章的标题连起来，是二进制的

I LOV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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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一个番外，是另一个结局，慎入↓

Rosemary